第十六章（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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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罢，听听下文罢：宇宙便这样慢馒地过去，电得非我们所能思议，而到了一种新的创造的境，在这种境里，我们今所见的物质世界，将变成一种飘渺的波纹，这种波纹与虚无是无甚分别的。"

她觉得怪可笑地徨着，她心里涌着种种不便说出的话；但是她仅仅说：

"多么愚笨的骗的鬼话！仿佛他可怜的小小的知觉能知道在那么悠久缓慢的时间里会有什么发生似的！那只是说，他自己是个物质的失败者，所以他想使全宇宙也为一个物质的失败者罢了！胡说道的假道学！"

啊，且徨罢！别中断了这伟大的庄重之词：目前世界的这种境，系从一个不能想象的过去中生出来的，并且将在一个不能想象的将来中消灭。剩下的是抽象的无穷尽的王国，自新不息、变化万端的创造力，和主宰大的聪明上帝。那，那便是结论！"

康妮轻蔑地听着。

"他是神出了毛病，出完了。"她说，"多么荒唐！什么不可想象。什么世界的消灭，什么万变的创造力，甚至上帝也凑在一块！这真是白痴说的话！"

"我承认他说得有点模糊，有点象烟幕，"克利福说，"可是，说到宇宙是在物质地耗损，神地上升，我倒相信是存几分真理的。"

"是么！那么让它上升吧，只要它让我在这下界物质地安全而坚实。"

"你喜欢你的体格么？"他问道。

"我我的体格呢！"同时她的心涌起了这句话："这是世上最美丽的，最美丽的儿！"

"但是你这话使我有点惊异。因为格格无疑地是个多余累赘的东西。在我想来，子在神生活上是不能享受最高乐趣自勺。"

"最高乐趣？"她望着他说，"难道那种白痴的想法便是神生活的最高乐趣么！谢谢你罢！我不要这种最高乐趣！我只要体，我相信体的生命比神的生命更真实一只要这体的确有生命。但是世间许多的，都和你的著名的风力机器一样，他们的神仅仅依附在他们的尸首上！"

他惊愕地望着她。

"体的生命。"他说，"不过是禽兽的生命。"

"甚至这样也好过煞有介事的死尸的生命。不过你的话是不对的！类的体现在不过才开始生活。在古代希腊民族里，体生命曾焕发过，不久便给柏拉图和亚里斯多德毁灭了，从坟墓中复活起来了。这类体的生命，将是这美丽的宇宙间的美丽的、美丽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