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遇难（6/8）

“礁石！”

程宗扬脑中闪过一个念，接着竹筏上捆扎的棕树皮便即绷断。

程宗扬一把拽住松开的棕皮，却见一片隐藏在海面的黑色礁石利刀般从竹筏间划过，一阵“绷、绷”声响过，竹筏裂成两个。

那竹筏是用九根粗大的毛竹结成，为保证安全，每三根毛竹捆在一起，最后再结成一整条竹筏。吴战威趴在筏子尾部，易彪、朱老靠在一边，他们三占着较大的一半，这时被礁石划断的靠近右侧，程宗扬虽然抓住一截棕树皮，但管不了后面，最右面的两根毛竹随即松开，他和乐明珠两脚底一滑，落水中。

吴战威与易彪应变极快，立刻抄起手边松开的那根毛竹，竭力朝两递来，喝道：“抓住！”

程宗扬一把拉住“哇哇”直叫的乐明珠，伸手去接，突然间脚下传来一巨大的吸力，两身体一紧，身不由己地被吸漩涡。

吴战威和易彪惊骇的眼神一闪而过，眼前随即被碧蓝的海水覆盖。程宗扬吸了一气，拼命睁大眼睛，想攀住水下的礁石。

海水中升起无数细小的气泡，隐隐能看到身后的礁石间有一个狭窄的缝隙，海水正迅掹吔朝缝隙中涌去。

程宗扬落水前先吸了气，乐明珠就没有他那么好运，已经咕咚咕咚暍了好几海水，本能地死死抱住他的手臂，两脚踢。

那道黑暗的缝隙越来越近，两侧的礁石似乎在隐隐浮动。程宗扬稳住心神，接近缝隙时，立刻伸手想抓住礁石。忽然手上一软，彷佛无数发丝从指上掠过。

礁石上长满了不知是海苔还是海藻的物体，又细又长，抓上去滑不溜手，手指只在礁石上一碰，身体便没有丝毫停滞地被吸缝隙。

黑色的礁岩在眼前飞快滑过，仿佛没有尽。胸越来越闷，吸的那气在肺中滚动着，胀开般作痛。程宗扬竭力想抓住些什么，手指划过的只有飘浮如细丝的藻类。

几次挣扎都没有奏效，眼看一气就要用尽，程宗扬不禁露出苦笑。比起段强，自己还算幸运，王少又多活了这么久。两个同时穿越，一个埋骨原，一个死在海底，还真够相配。

乐明珠已经不再挣扎，娇小的身体似乎随时都会漂开。程宗扬一手把她搂在胸前，下压着她秀发上毛茸茸的朱狐冠，一手护着脸，朝黑暗的海底沉去。

在失去意识前，程宗扬脑中升起最后一个念：虽然这段生命如同泡影般不真实，但就这样死去，未免太不甘心了……小腿一阵剧痛，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