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棋争(3/6)

光邻邻的湖面上一闪而过,绞龙般划过十余丈的距离,准确地从飞凫孔飞,先击杀了一名弩的军士,然后带着他的鲜血从船舱另一侧飞出,在船板上撕开一个尺许宽的裂孔。阳光猛然透,映出舱内惊惶躲避的影。

后面响起一片喝彩声,萧遥逸转身举起手臂,高呼道:敌杀贼!正在今朝!

水师士气大振,鼓声震天响起。身后密密麻麻的舰船让程宗扬多少有了点信心。就算真和萧遥逸猜的一样,芦苇里还有王处仲十几条飞凫,水师军力也在它两倍以上。尤其是那两条楼船,所有的飞凫全加起来,吨位也差了一大截。

古冥隐盯着萧侯,细声道:贤父子果然是中之龙。小的原以为令郎只是个斗走马的纨裤子弟,却是看走了眼。

萧侯道:小儿子顽劣,难得驸马青眼有加,专程请教训。只是湖上蟊贼之流未免与驸马身分不符。

王处仲盯着棋盘道:不用谦让了。令郎作派让我也看走眼。那次只是投石问路,却不料引出吞舟之鱼。萧侯谋远虑,想必已经想好如何处置我们这些世家了。

萧侯淡淡道:驸马盘面不济,要在局外一逞舌之利吗?

这会儿连谢万石也看出来,这局棋关系的不仅是萧、王两家的生死,在座的世家贵族,乃至晋国的命运都在局中。失败的一方不仅身败名裂,还将搭上整个家族,甚至国运殉葬。

有聪明的已经在盘算自己该依附哪边。在座官职最高的几位大臣里,丞相王茂弘是王处仲同族,但刚才已经割袍断义;谢太傅从容自若,莫测浅;侍中王文度看来对这场剧斗并不知,在一旁空着急;周仆心怀忠义却无从下手;桓大司马摆明与萧侯联手。但王处仲也不是孤家寡,旁边司空徐度虽然一直没开,但这时候还不开正表明他和王处仲关系匪浅……

各怀鬼胎,一边看着棋局,一边偷偷瞄着远处的战局。

飞凫退到芦苇边缘,接着号角声起,几条通体乌黑的战船缓缓划出。

无论是飞凫还是新出现的战船都吃水极低,因此能藏在芦苇丛中不被发现。

新出现的战船船体比飞凫宽了一倍,宛如一片宽大树叶,不多不少也是十二条。古怪的是船身看不到任何棹孔帆影,却以极快的速度浮而来。昂起的船首没有绘制鸟雀,而是一巨大白虎。

萧遥逸愕然道:那是什么东西?

桨啊。

程宗扬吸着凉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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