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荆溪寻仓（3/11）

不过我今天没带货物，做不了易。”

独木舟放缓速度，驶到渔船边。荆溪男子跳上岸，急切地说了几句。程宗扬听得糊涂，不过那男子的面目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接着那子也上了岸，她穿着荆溪喜好的白衣，耳下垂着一对白色的象牙耳环，虽然容貌略有差异，但皮肤白如水，是个出色的美儿。

“我叫相雅，他是麻黩。”

那子落落大方地说道。

程宗扬也想了起来，连忙说道：“我姓程，程宗扬。他是昨天卖葡萄的？”

荆溪男子说了几句，子道：“麻黩认出你了，你是昨天买他葡萄的商，我们正要去找你。”

程宗扬心里打鼓，这个荆溪汉子刚回去，又回来找自己，难道自己又惹什么麻烦了？

程宗扬笑道：“我们买葡萄，已经付过钱了。”

那子认真点了点，“你们给得太多了。我们正要你还钱。”

程宗扬听了半晌才明白，那个叫麻黩的荆溪汉子开价每串葡萄五个铜铢，并不是葡萄值这么多钱，而是荆溪一般只数到五，再大的数字就用很多来表示。

云丹琉的随从给了他一吊钱，麻黩只知道很多，根本不知道有多少。等回来找到识数的一看，才知道给得太多了。两筐葡萄不过四五十串，足足多出几百铜铢。

麻黩被妻子数落了一顿，一大早就赶往城里还钱，没想到会在途中遇见买葡萄的客。

这点钱程宗扬当然不肯收，但麻黩坚持要给。他们两个是荆溪土著，找都找不来的向导，程宗扬趁机比划着向他们问道：附近有没有宽阔平整的地方，可以搭棚子，并且地面不是太湿。

两谈片刻，相雅道：“如果你找能住的地方，旁边有一处大房子。”

“大房子？”

“是呀。从前有在那里住。”

程宗扬来了神，“在哪儿？”

“我们带你去。”

相雅和麻黩麻利地把独木舟拖到岸上，然后走进密林。

程宗扬在筠州听了不少浮凌江下游五溪蛮的传说，据说那些蛮擅长用毒箭，往往潜藏在林中，杀过往的客商，劫掠财物。官府派出乡兵围剿也毫无作用，因为五溪蛮一半时间在山中劳作，一半时间出去打劫，简直是全民皆匪。以至于没有敢往荆溪一带行商。现在看，可信程度基本上为零。

麻黩用随身的砍刀砍去枝叶，露出林间一条荒弃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