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9）

上一举成名，此时虽然只说了四个字，但分量已经截然不同，他既然提到后宫，那众都不得不思量一番。

议论声中，忽然有说道：“不过……学生却听说，当晚地下飞出的并不是二鹅。”

众惊讶的目光中，程宗扬轻抚着颌下的胡须，泰然道：“据学生所知，从地下飞出的乃是两只野。黑者往北飞去，自投于邙山。白者淹留不去。”

听到地下飞出的不是二鹅，而是一黑一白两只野，堂中议论声顿时大了几倍。一片“嗡嗡嗡”的议论声中，吕巨君锋利的目光在程宗扬脸上一扫而过，微笑道：“如此蹊跷之事，不知先生从何得知？”

“从一名差役那里听到的。”程宗扬眼也不眨地说道：“当晚他随洛都董令赴步广里，亲眼所见。”

许杨道：“月黑风高，也许是看错了。”

程宗扬皮笑不笑地说道：“也许吧。”

堂中不乏心思敏捷之辈，当时就有道：“苍者主北，若是旨在后宫……”

他话没说完，堂中就冷场了。在场的没有一个傻瓜，黑者主北，旨在后宫，二雉双——这么简单的字谜谁都能解，但北宫吕雉这四个字是能随便说的吗？

但正因为不能说出，堂中的沉默更显得意味长，想必今之后，步广里地陷飞出两只野的说法，就会在洛都流传开来。

程宗扬若无其事地听着众的议论，心下对东方曼倩佩服得要死。若不是东方曼倩提醒，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这一招。区区一字之差，不仅化解了吕氏咄咄的攻势，还反戈一击，打得吕家手忙脚。可惜老东这么能，却只能在殿前执戟，如果他来参加月旦评，只怕廖扶也要望尘莫及。

吕巨君面上无喜无怒，甚至没有去看一眼那个贸然开的士子，心里却在飞快地盘算此事可能引发的后果。他数之前便派在士林之中散播“步广里二鹅主二祸国”的说法，今更是有备而来，先借着月旦评推出来自汝南的许杨和廖扶，再纵话题，拿步广里黑白鹅一事大作文章。

廖扶的亮相可谓惊艳，靠着一场突如其来的秋雨，技惊四座，气走桓谭和郑兴。许杨也不负重望，先是力辩桓谭，然后又挑起二祸国的话题，在旁推波助澜。一切都在按照吕巨君的安排顺利进行。却不料临到末尾，却有抛出二雉的说法，一字之别，就把吕巨君的如意算盘打得碎。二鹅变成二雉，祸水引向北宫，吕巨君前面的百般铺垫，千般算计，都成了搬起石砸自己的脚。他甚至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