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0/27)

当年神宗在位时,锐意进取,任用王安石,熙宁变法几乎将台谏驱逐一空。旧党大臣们纷纷外任,朝中尽是新党天下。但是凭心而论,熙丰年间的党争虽然残酷,但是双方基本上还都是出于公心,出发点都是为了国家的前途,只是在争论谁的政策对国家更有利。

但是等到神宗一死,高太后垂帘,行元佑更化,召回旧党,结果是一场比熙宁初年的大罢黜更加残酷无的政,此时的党争已经彻底沦为了乌烟瘴气的私恩怨和意气之争,已经无再关心国家如何。

司马光经过在洛阳十几年对政治一言不发的压抑经历之后,心灵已经彻底变态扭曲。一朝得志,便是抱着党同伐异秋后算账的心态对新党展开了残酷报复,打出“以母改子”这种大逆不道的旗号将新法不论青红皂白全部废止,彻底否定神宗皇帝在位时的一切成绩,同时大批召回旧党战友。

枢密使章敦就免疫法罢废与司马光展开据理力争,而司马光只会故作文儒高雅,治国实无一策,吵架吵不过章敦,说话还经常前言不搭后语自相矛盾。

他上的奏章一会批评免役法使“上户年年出钱”,“陪费甚多”。一会又说“而上户优便”;一会说免役法害民无端,“民不便”。一会又说老百姓对免役法已经习惯了,“习熟”。颠三倒四,自相矛盾,缠夹不清,让看了晕转向,不明所以。被章敦揪住痛加抨击,经常给搞得下不了台。

而同为旧党巨的苏轼、范纯仁、吕公著等都认为免疫法并非一无是处,不能轻易罢废,司马光顽固不化,听不进任何不同意见,结果得了个“司马牛”的光荣绰号。他自欺欺的把差役法的优点列举了一大堆,说什么“自古农民所有,不过谷帛与力”。老百姓有几袋粮食,有把子力气,司马光便说成是“取诸其身而无穷尽”,总之民百姓服役天经地义,生下来就是要给官府无偿活的。最后提出,“为今之计”,“应天下免役钱一切并罢”,命令县级官员“限五内”罢尽免役,强行将免疫法罢废。

可笑的是,司马光废除免役法后不久,知道自己做下弥天蠢事了,但又不肯认错,只好再下命令,要求各地在恢复差役法的同时,仍要保留一些免役法项目,好收取免役钱。

这就不是君子所为了,王安石收免役钱是为了花钱请服役,司马光已经恢复了差役法,却仍要收钱,就纯是为了收钱而收钱了,而且所收钱数,比免役法更甚。为此,司马光受到了章惇的无驳斥:现在收取助役钱,比之熙宁年间,“尤为刻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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